俄罗斯——一个没有唐人街的国家

2002年4月11日

有一句大家所熟悉的话：“海水漂到哪里，华人就漂到哪里”。所以，在全球无论哪个角落，特别是超过10万人口的地方，必能看到华人的踪迹。故此，华人有“世界最大的游牧民族”之称号。
    
    俄罗斯有华人吗？笔者最近走了一趟俄罗斯，当走在街道上、广场里或其他一些公共场所，却很难发现华人的踪迹，即使刻意寻找，也难相遇几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难道俄罗斯没有华人？想了片刻，这不会是事实。寻寻觅觅，发现了一间中餐馆，直接找该餐馆负责人，希望从他口中，了解一些有关华人在俄罗斯的大慨情况。
    
    杨家贤是莫斯科和平饭店的经理，他来自中国的陕西省，负责主管这间中餐馆多年。我首先问起莫斯科华人的状况以及莫斯科的唐人街在哪儿？杨家贤直接告诉我：“莫斯科是没有唐人街的，但这不表明莫斯科或俄罗斯没有华人。”
    
    他还说：“世上哪里没有华人，问题是多或少而已。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早在15世纪或更早以前，就有华人开始移居到西伯利亚了，那里还是欧洲最古老的华人区之一呢！现在呀，俄罗斯总共有20万华人，在莫斯科也集中了不少，根据官方数字，约有3万至5万名华人住在莫斯科。”
    
    他们几乎全来自中国
    
    无可否认，比起美加或新澳，俄罗斯并没有太多的华裔移民。分析起来，原因相当多。
    
    首先，华人是个精打细算的民族，在自己家乡艰苦过活而萌起远走他乡的念头时，会物色一个有金可淘的地方。俄罗斯早年经常有战乱，人民生活困苦，直到20世纪80年代甚至90年代初期，经济一直都处于萧条境地，因此它没有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马新的华人，向来就罕有听说有人要移居到俄罗斯去的。虽然俄罗斯对华人的吸引力不大，但由于特殊原因，促成早年还是有些华人从中国过来。其中一个主要因素是，两国地理上的接近以及绵延的共同边界。那时候，中国的猎人、牧人、渔人及采掘人参者就常来往于两国间。
    
    到了20世纪初，大批华人劳工移民，特别是来自中国东北及山东省的人民，流徙到俄国远东地区和西伯利亚从事艰险的工作，像修筑铁路，尤其是1890年代兴建横跨西伯利亚铁路工程，流了不少中苏人民的血汗。而进入20世纪之后，有不少中国留学生到俄国留学。俄国“十月革命”成功，更鼓动了一大批中国知识分子涌入。
    
    目前在莫斯科的华人以经商居多，其次是来自中国的大学留学生，而真正定居者不多。至于中国餐馆，不是很盛行。在莫斯科，中餐馆就仅有寥寥的30多家，而在圣彼德堡，也不过只有20家左右。
    
    像莫斯科这个拥有1000万人口的大都市，华人只有三、五万 ，比起欧美其他国家，实在有很大差别。
    
    中餐馆在俄罗斯不盛行，原因很多，除了是经营问题之外，有的则是合资双方合作不佳，又因俄罗斯多年来人民生活困苦，到餐馆去饱餐一顿，不是多数人能力可及。
    
    不过，自1991年苏联解体以来，一部分骤然富有起来的俄罗斯人也开始渐渐到餐馆宴客享乐，再加上俄罗斯成立以后，对外开放，游客骤增，例如亚洲游客，多数选择到中餐馆用餐，因此，中餐馆的蓬勃发展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华人在莫斯科除了经营中餐馆之外，还有很多是经营宿舍式旅店和开设旅游社的。我从当地出版的华文刊物的广告版中，阅悉莫斯科华人也有从事各种行业的，包括餐馆、装修、旅游、运输、印制名片等等。
    
    华人在莫斯科活跃吗？
    
    原来，华人在莫斯科也有好几个团体组织，由于莫斯科的华人多是经商者，大家都在商言商。目前这里有一家莫斯科华人文化中心。到了1994年，莫斯科华侨华人联合会和莫斯科中华总商会又先后成立。据说，由于各方面原因，这几个华人组织还没有广泛展开积极活动。
    
    谈到莫斯科的华人，不能不提那“另一类华人”，即非法居留的华人。这种华人在莫斯科为数不少。这些无合法居留证的华人，在莫斯科除了做些杂工之外，许多是到跳蚤市场去摆地摊。他们在莫斯科的生活可说苦不堪言，终年经受风霜雪雨的煎熬。 再加上缺乏安全感，不时受到警察、流氓的骚扰，精神压力非常大。加上不懂俄文俄语，以致身心疲惫，心力交瘁。
    
    近来的话题：唐人街
    
    凡走过的必留下痕迹，在未来的日子里，莫斯科可能会有唐人街吗？莫斯科和平饭店的经理杨家贤告诉我，这正是莫斯科华人近来又开始谈论着的话题。许多国家如美国，英国，加拿大，澳洲，新西兰等，老早就有了唐人街。莫斯科何时才能有呢？身为华人的一份子，总想自己居留之地有条属于自己人的街道吧，好让自己人集中一个地方从事商业、服务、传统文化宣传、娱乐、子女教育等活动。
    
    同时曾有传闻说，莫斯科市政府有意拨一块地吸引华人投资建唐人街。但这一切都有待整体华人的努力与争取。
    
    在俄经商 商机无限
    
    莫斯科的初夏，温度只有摄氏10度，为了更了解华人在俄经商的状况，我特地跑到了设在莫斯科最繁华的商业街新阿尔巴特街的天客隆超级市场逛了一趟。
    
    据超市的总经理孙悦说，其公司之货物都是从中国直接运来，莫斯科人对天客隆超级市场供应的货物表示满意。开张以来，货品总是供不应求。而中国商品跨国直销，是几年前中国总理朱镕基访俄时开拓的中俄经贸合作的新形式。
    
    中国人在莫斯科市黄金地带开办百货商场，有助于提高中国商品的信誉，对促进中俄贸易有重大意义。天客隆超级市场商品繁多，有副食品，丝绸、瓷器，竹编、玩具、文具、家庭日用品等。
    
    在俄罗斯做商业投资，对逐渐走出经济危机的俄罗斯，是一个商机无限但又潜伏风险的大市场。商机、契机、危机总是会混在一起，经营者需有足够的机智和正确判断，才能迈向成功大道。
    
    莫斯科华文教育
    
    每到一个地方，我总爱探索当地华人文化教育的发展情况，来到莫斯科，我关注的是莫斯科有没有华文刊物的出版，有没有华文可读？
    
    原来，莫斯科的华文媒体刊物还不少呢。其中有些还是每天出版的，属于小型华文日报，其中有《中俄信讯报》、《路讯》、《留俄通讯》、《东方特快》、《莫斯科华人报》、《世纪日报》等。我翻阅其中，内容除了当地和国际新闻之外，大部分都是关于中国大陆的，对象不必说都是以旅居俄罗斯的中国读者为主。
    
    华文报章刊物在市面上买不到，也没有零售，多以赠送方式推出。赠送对象是广告刊户为主。华文报在莫斯科出版且能够立脚，并有很多家，但亦足以告慰。
    
    在这里，华人子弟是有机会接受华文教育的。据潍坊大酒店老板娘翁水英告知，移居到俄罗斯的中国人，他们的子女如果要读华文，照样会有一些学校有开设华文小学班供他们就读。
    
    她说，华人总不会忘掉自己的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寻求接受自己基本的母语教育。
    
                                      （2001年8月21日 刘道亭报道）
    http://www.chinaqw.com/node2/node2796/node2882/node3143/node3146/userobject6ai41727.html